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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我】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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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爱人—莉莉周她说

本来只想单纯写个乙女,但是写到一半就感觉人物有自己想讲出来的故事,因此感情线叙述并不多

时间线有些许混乱,be结局很仓促,深夜码字脑子不清醒,过后可能写另外一个结局

  

  “我的爱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胆小的人,只敢在梦里说爱我;我的爱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连死亡都要畏惧他三分。”

  

  我叫李晓,黎明破晓的晓,我妈说我出生在早上,日出的那一刻我的哭声响彻了整个莽村,我爸本来想给我起名叫响的,但是因为隔壁李山叔的儿子叫响,我也就没叫成这个名字。

  

  我和李响的孽缘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李响就比我大两岁,却总装得好像比我大二十岁似的。

  

  六七岁的时候就因为李山叔的一句“晓晓是妹妹,你要保护她”,总是义无反顾地站在我面前,即便那些大孩子把他推倒,泥水糊了满脸,也要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把我往身后拉:“不许欺负她!”

  

  初中只要我跟哪个男同学走得稍微近一点,他就指不定从哪窜出来把人家赶走,然后长篇大论地讲述早恋的危害,直到我被烦得受不了,一把把他推进田边的水坑里,他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初升高的那年暑假,我爸的建材生意做到了市里去,我们一家跟着搬离了莽村,我也就随之到了市里上高中,那之后我许久都没再见过李响。

  

  李响上了高三突然找到了目标,他借了李山叔的电话打给我说想要考警校,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却又不免迷茫了起来,莫名其妙的烦闷感塞满了胸腔,压迫着气管,让人呼吸不畅。

  

  后来我才知道,我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担心李响考上警校后,我们会渐行渐远。

  

  我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远大的理想,没有优异的成绩,也就没有展望未来的资本,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追上李响,那时候我才真真切切地认清了一件事——我喜欢李响。

  

  人倒霉的时候确实会事事不顺,前脚学校里那个一直看我不顺眼的小混混刚找找完我茬,后脚我就被班主任拎去了他的办公室,愣是给我扣了一顶早恋的大帽子,指着我那一直很难看的成绩说我这就是自食恶果,让我明天把家长请来。

  

  我拿着成绩单回家的路上还在纠结是告诉我爸还是我妈,结果还没进门就听见了我妈的咒骂哭泣声掺杂着打砸物品的声音。

  

  走进去一看,我妈坐在客厅中间,头发蓬乱,左脸颊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不远处我最喜欢的那张全家福碎得七零八落,就像这个本就裂痕纵横的家庭一样,在那一刻彻底分崩离析了。

  

  我爸跟她的秘书跑了,我一点也不意外,不止一次我听到他在跟那个女人打电话,我把这件事也跟我妈说了,但是得到的回复永远都是“不可能,别瞎想了,你爸爸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当然可能了,不然今天被扔下的人也就不会是我们娘俩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纠结到底让他们俩谁去学校了。

  

  我不像我妈那样懦弱,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形容她,但是我找不到其他更加合适的词了。

  

  多希望那时的她能勇敢一些,抛下那个负心汉和没用的女儿,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如果我还能回到那时候,一定会对她这样说。

  

  但是很奇怪,我面对李响的时候又不自觉变得懦弱了起来,想将伤痛隐藏又不得已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李响高考结束后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我嘴上说着恭喜,想着自己鸡毛满地的生活,眼里却不知不觉蓄满了眼泪,我忘记我那时在电话里都跟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要见他。

  

  当晚我就背着装有我攒下的零花钱和几罐啤酒的书包上了路,打车到莽村实在太贵,晚上一个人又不是很安全,于是我坐公交车到了一个距离莽村步行四十分钟左右的站点,准备徒步进村。

  

  村里的夏夜永远不会是静悄悄的,虫鸣声不绝于耳,我却越走越心慌,直到不远处出现了我家的旧房子时,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我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下意识拔腿就想跑,不成想被那人拉住了手腕,我尖叫地想要挣脱,熟悉地声音守住了了我精神崩溃的最后一道防线。

  

  “响子哥!”我扑进李响的怀里,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身,毫不在乎形象地崩溃大哭,似乎想把与他分别的日子里受过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李响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任凭我在他怀里泄洪,一只手揽着我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另一只手搭在我的后脑轻柔地抚摸,直到我的大哭转为了啜泣,他才轻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我那时以为他是觉得我因为他才会哭,所以感到抱歉,后来才知道他是在为没能保护好我而道歉。

  

  那晚我顶着肿成核桃的眼睛和李响坐在他家后院的栅栏旁边聊起了不见的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聊到我爸那件事的时候心里闷得不行,我从包里掏出一罐啤酒费力地打开,准备送进口中的时候却被李响截了胡,“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他仰头饮尽了罐中的啤酒,金黄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淌过滚动的喉结,最后滑落进衣领里,去到了一个令人忍不住想要窥视的地方。

  

  我滴酒未沾却红了脸,大概是那晚的月光太醉人,我情不自禁伸出指尖点在了李响凸起的喉结上,只见他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不自觉地再次滚动喉结,我没忍住,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吻上了那双厚度刚好的唇,视线中是李响逐渐瞪大的眼睛,我不想再逗他,只是离开之前舔了舔他的唇角:“酒真难喝。”

  

  李响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不敢再看我,只是仰头看着找不到星星的夜空。

  

  那晚回去后我想了很久要怎样才能追上李响的步伐,思来想去还是跟他一起上警校最稳妥,于是等李响离开京海去上学后我也开始发奋读书,立志要跟他考同一所学校。

  

  可是努力了两年后,等到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一刻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那是一张来自京市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我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替我改了高考志愿。

  

  那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在给自己时间接受这一现实,等我半夜打开房门准备吃点东西的时候,就看见我妈斜倚在沙发上双眼紧闭,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听到房门声她很快就清醒过来,我叹了一口气走到她面前跪下:“妈,我会去上医学院的。”

  

  我妈抱着我泣不成声地说着:“妈就你一个女儿,当警察太危险了,你万一要是不在了要我怎么活!”

  

  作为一个女儿,我确实不能让我妈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乖乖去京市读了医学院,但作为我自己,我无法忍受她私自改我志愿的行为,因此一直赌气没再回过京海,只是定期给她打上一通电话报告一下近况。

  

  我那时很想就此留在京市再也不回去了,可就在毕业前夕,我妈突然在电话了说李响回到京海当警察了,她也是听李山叔说的,李响毕业后到京海附近一个小地方的派出所待了两年,就进了京海市公安局的刑侦支队了,据说混的还不错。

  

  那一瞬间我才想到,啊,原来我们这么久没联系过了,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站在宿舍楼下,京市春夏之交的风带着阵阵寒意,让我不禁缩了缩脖子,我抬头看向雾蒙蒙的月亮,想起那个时候也像现在一样看不见星星,我吸吸鼻子低下了头:“妈,我最近在忙着毕业事情,等我不忙了就回去。”

  

  熟悉的说辞,我知道自己是不会回去的,这通电话更加坚定了我不回去的心,我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做出点成绩,这样我才能有信心重新出现在李响面前。

  

  毕业以后,我到京市一家私人医院做起了实习医生,工作远没我想象的轻松,三天两头被带我的师父骂不说,时常还要不得已服务一些无理取闹的病人和家属。

  

  科室主任不止一次的暗示我,他有关系,只要陪他就能让我转正,我明里暗里地都表示了拒绝,换来的就是无数次的被针对和排挤,工作了一年多,依旧是实习医生。

  

  我不知道为什么李响总是能在我最无助,最崩溃的时候找到我。

  

  一通从京海打来的电话彻底击碎了我这些年在京市一点点垒起来的坚强,他从我妈那里拿到了我的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问我在京市过得怎么样。

  

  我在上班的路上接到了他的电话,听到那个久违的声音的一刹那我无力地瘫坐在路边,放肆地嚎啕大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李响,我过得不好,我想回家,我想我妈,我也想他。

  

  路过的人频频回头看我,我却再也没力气顾及自己的形象了,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只有二十平米的小屋里,捧着手机呼喊着:“李响,带我回去,带我回去吧……”

  

  一天后李响真的来了,他站在出租屋的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蓬头垢面倚在墙角的我,眉头紧蹙,眼中却闪烁着泪光,他走过来蹲下,小心翼翼地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晓晓,我带你回家。”

  

  原以为回到阔别已久的京海的我,会是功成名就,衣锦还乡,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狼狈。

  

  李响没有着急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把我送回家后告诉我安心休息几天,工作的事会帮我想办法。

  

  果不其然,几天后京市那家私人医院和我解除了雇佣关系,李响还为我在京海市人民医院的外科找到了一个职位,让我不禁怀疑他真的只是个小小的刑警吗。

  

  我拒绝了李响的好意,在市里的一家小诊所里找到了一份打杂的工作,把我大学里学习到的外科知识都用在了给病人包扎伤口上。

  

  日子平淡的过,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找工作,毕竟一辈子都待在诊所里并不是我想要的,终于在不懈努力下,我在市医院的外科获得了一份实习医生的工作,虽然工作内容和在诊所里的差不多,但是起码还有上升的空间。

  

  进了市医院后,我和李响的交集逐渐多了起来,以前顶多一个月能见上一面,现在他三天两头的就得往医院跑,主要是他那个搭档,安欣,总是受伤。

  

  我有次被安排去给安欣上药,还没等我自我介绍就听见他说:“你就是李晓吧,我是安欣,响的搭档,也是好兄弟,常听他提起你。”

  

  一旁的李响见安欣嘴没个把门的,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真是恨不得伸手捂住他的嘴:“伤口不疼是吧,还有力气说那么多话。”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实话不吐不快。”安欣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李响一下。

  

  我挑眉斜睨了李响一眼,只见他眼神躲闪,无措地握拳放到嘴边轻咳几声。

  

  “好了,这几天尽量不要动胳膊,更不要沾水,后天来换药。”我低头收拾着托盘,没有再去看李响便离开了病房。

  

  这样的日子这美好啊,我那时想着,工作稳定,上班还时不时能碰到李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们两个一直默契地没有提过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开口一般。

  

  美好的事情果然不会轮到我太久,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我妈倒在了来医院找我的路上,突发心脏病,小路上没什么人经过,等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凉了。

  

  我那时才知道,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会哭不出来并不是夸张,我去到太平间,看到我妈毫无生机地躺在停尸台上的时候,大脑宕机了许久,等回过神来时能想到都是该如何处理后事,而忘记了我应该哭的。

  

  我妈是从北方嫁过来的,所以京海并没有她的亲戚在,只有我爸那边的亲戚,但我一个都不想叫,安静地把我妈火葬后,我带着她的骨灰回了家,摆在了曾经放着全家福的地方。

  

  哦,我没有家人了,爸爸带着别人跑了,妈妈又去世了,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痛苦去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我,我倒在地上死死扯住自己的衣领,试图让自己呼吸顺畅些,但怎样做都是于事无补,窒息感让我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在冰冷的地板上昏厥了一晚上,我毫不意外得感冒了,浑身仿佛要散架了一般,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我拨给了李响,电话接通,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我又昏过去了。

  

  昏睡的过程中,我感觉自己身处烈火地狱一般,火光中我看到了我妈在笑着冲我挥手,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回去吧,回去吧……”

  

  额头上的凉意让我逐渐清醒,视线中模糊的脸也逐渐清晰,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试探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一只温暖的大手主动牵住了我:“醒了?”

  

  “响……”我的声音嘶哑难听,因为发烧虚脱,一个字颤了三颤。

  

  “我师父他,也走了……”

  

  李响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我却能感受到他逐渐收紧的手,一滴滴滚烫的泪水砸到我的手心,险些将我灼伤。

  

  我强撑起身子,抬手揽住李响的脖子,用尽所有力气吻住了他,半推半就之间,我们跨越了最后一条线。

  

  我很清楚是我趁人之危,是我强迫了他,不过我一点也不后悔,那时我能想到的只有我没有家人了,我想和他成为家人。

  

  但结果是什么呢,自那晚以后李响一直躲着我,我去刑警队找他,安欣接待了我,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少了许多,提起李响的时候表情十分复杂。

  

  安欣没有告诉我李响到底在筹划着什么,只是叫我有多远躲多远,京海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不太平,我留在京海并不安全。

  

  我当时以为这是李响教安欣说的,目的是为了摆脱我,我也识趣地没多做纠缠,收拾东西准备回到我妈的老家去,临走前我打算做一下最后的挣扎。

  

  李响知道我要走了,便没有再推辞见我,来到公安局门口的时候,我正站在出租车前看着他。

  

  “下午的飞机,晚上就能到。”我想要直视着李响的眼睛,他却盯着远处不肯看我一眼。

  

  “嗯,路上注意安全。”

  

  李响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到了自己的鞋尖。

  

  “除此之外,你就没别的想说的吗?”

  

  李响不做声,于是我继续说道:“我就再问一句,李响,你爱过我吗?只要你敢直视着我的眼睛,说不爱我,我立马走人,再也不会回到京海。”

  

  沉默半晌,李响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抬眼与我对视:“我不爱你,也从没爱过你,你走吧。”

  

  眼泪不打一声招呼就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我恨自己不争气地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好,我知道了,那就祝李警官,哦不,是李队长,未来一切顺利,心想事成吧,不用再见了。”

  

  坐上出租车离开,我死死盯着后视镜,希望看到李响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挽留动作,可是没有。

  

  那天我在车上哭了很久,也发誓从此再也不要哭了,我也确实做到了,后来我回到我妈老家,突然查出怀孕,直到生下孩子,我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能随随便便就让我掉眼泪的人就只有李响了。

  

  李晗长到六岁那年,安欣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我,迎接我的不是寒暄与叙旧,而是李响的死讯。

  

  安欣在电话里只是告诉我李响是因公殉职的,具体原因他希望能当面和我说,我没有犹豫,当即带着李晗搭上了前往京海的飞机。

  

  李晗的存在我没有告诉过这边的任何人,所以当安欣见到跟李响小时候如此相像的小人儿的时候不禁湿了眼眶,面色复杂地问我:“响的孩子?”

  

  我垂眼点了点头,安欣松了口气,蹲在李晗面前仔细地打量:“跟你爸爸长得可真像,他要是知道自己有你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估计得高兴坏了。”

  

  说到这,安欣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我:“他知道响的事吗?”

  

  “知道,不过我还没跟他说李响牺牲的事,小孩子估计也理解不了这些。”我的语气有些淡然,听不出什么情绪。

  

  安欣把李晗交给了自己的徒弟陆寒带着,把我带到了一家他和李响常去的肠粉店坐下,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染血的信封放到了我面前:“响临终前嘱托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我盯着那个染血的信封久久不能回神,里面的内容想都不用想就是他为自己混蛋行为开脱的说辞,我不担心看到这些,我担心的是不管自己看到了什么,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原谅他,那样我就太懦弱了。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打开它:

  

“亲爱的晓晓,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离开人世,很抱歉以这种方式与你告别,我真的很想再见你一面,但想来你已经对我失望透顶,那么希望你能慷慨地施舍我,到梦中与我相会一次吧。

  

  师父临终前对我说要我拿他去换前程,我龌龊地有过一丝动摇,我想到了你,因为家庭破碎抱着我崩溃大哭的你,在小出租屋里眼眶通红恳求着我的你,我想如果我能就此升官,或许就能给你一个稳定优渥的生活了,不必每天在医院里拿着最低的工资干着最累的活。

  

  但那是我师父,我很快对那种想法感到不齿,我的证词让他成了因公殉职的英雄,我知道他是受了赵立冬蛊惑,一时糊涂,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白白牺牲,于是决定假意为赵立冬办事,就是为了收集证据,能够一下子扳倒他。

  

  那天他只是在饭局上随便提了你一嘴,那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便油然而生,我知道只要你一天还在京海,我就一天会有软肋,赵立冬就会有拿捏我的把柄,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能快点给师父和我父亲报仇,我才不得已躲着你,还对你说了那种话。

  

  晓晓,我爱你,很爱你,这种话我没机会当面对你说,或者说我不敢当面对你说,我是个胆小鬼,只敢在梦里放肆地说着爱你。

  

  希望你不要嫌弃一个胆小鬼的爱,因为他除了你一无所有。

  

  对不起晓晓,我当警察这么多年没能攒下什么,最后能留给你的只有书信一封。

  

  我猜你肯定又在掉眼泪了,以后我不在了,找个同样值得依靠的肩膀吧,为我再流泪确实不值得了,但是求求你不要忘了我,就算是我的遗愿吧。

  

  赵立冬估计很快就会对我下手了,我父亲已经失踪很久了,不用猜就知道是他的人干的,我已经做好跟他鱼死网破的准备了。一定不要相信除了安欣之外的人,他会为我正名,所以请不要恨我,我不求你爱我,只是不想带着你的恨离开这个世界。

  

  再次,对不起晓晓,我没能兑现保护你的承诺,这么多年眼睁睁看着你受了那么多苦,到头来心上还要被我添上一道伤痕。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哪怕是死亡也不能阻断这份爱意。

  

  李响”

  

  整封信不算长,我却反反复复读了二十分钟,直到泪水干涸了才不舍地放下:“他在哪,我想去看一眼。”

  

  安欣带着我和李晗去到了墓地,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里,李响还带着灿烂的笑容,我伸手轻轻摩挲着照片边缘:“响,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儿子,你也不是什么都没给我留下。我们还有儿子。”

  

  说罢,我牵起李晗的手,把他往李响墓前带了带:“小晗,这就是爸爸,记不记得妈妈以前总跟你说,爸爸是抓坏蛋的大英雄。”

  

  李晗看了照片几眼,懵懵懂懂地点头:“嗯,妈妈说过,爸爸是大英雄。”

  

  “那你多看看爸爸,叫叫他好不好?”

  

  “妈妈,爸爸为什么在照片里呀?”

  

  “因为爸爸去另一个世界抓坏蛋了,但是这世界的坏蛋还没抓完,小晗以后帮爸爸把这世界的坏蛋都抓起来怎么样?”

  

  “好!我要帮爸爸把坏蛋都抓起来!”

  

  我捧起李晗的肉脸亲了一口:“真是我的乖宝。”随即又看向墓碑:“响,听到了吗,你儿子会替你完成未完成的任务的,所以安心歇息吧。”

  

  那之后,我每年都会带李晗来祭拜李响,子承父业,等我见证了赵立冬落马,李晗考上警校后,我才放心地离开这个世界。

  

  响,我的爱人,你看到了吗,我来找你了,请等等我,不要再让我追着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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